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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,我们虽然会理所当然地把前二句视为断肠人的眼中景,把古道视为他所行走的,瘦马视为他所牵或所骑的,但是,前三句的工整性,形成相对的自我封闭,从而在形式上把四、五两句相对松散的结构割裂了。学者陈伯海曾指出,夕阳西下和在天涯,可以视为断肠人处身的时和地。因为时空自身的圆满自足,从而把这位断肠人从之前三句密集的意象中割裂出去,并用一个动词的“在”,把他固定在一个无所依傍的天边世界。结果是,前三句景象在空间上依次向断肠人的逼近,形成一种空间的也是心理的逻辑链,但小令词语和句子的特殊组合,却造成了“断肠人”从密集意象中步步后撤,后凝固在一个没有任何物象可以依傍的空洞的天边。

如前所述,王富仁认为物象的各自分离有可能暗示了游子的寂寞,这一观点对笔者是有启发的。但笔者思考的结果是,小令词语的逻辑发展,却让在天涯的“断肠人”已经无物可言了。这样,前三句密集之物构成的意义,哪怕是分离的意义,终被在天涯的“断肠人”那里彻底**了。一句舒缓的“夕阳西下”,隔开了前三句,让密集的意象,成了真正外在于抒情主人公心灵的物的世界;而人被凝固在天涯的一种感觉,既是空间的,也是心灵的,是无所逃遁的。不同于前三句意象的密集和具体,“天涯”作为物的抽象化和空洞化,彰显了心灵的无所依傍,呈现了语词的松散紧凑与物象的疏密间复杂的辩证关系。

学者们在论到这首小令时,往往还会拿它与白朴的《天净沙·秋》做比较,以此凸显马致远小令的情景交融特点(尽管“秋”与“秋思”的主题,在情景交融上本来就该有差异)。虽然这样的比较,对理解马致远这首小令帮助很大,但也带来一些不该有的误解。

例如,学者霍松林的观点是:不妨看看白朴的《天净沙·秋》,“孤村落日残霞,轻烟老树寒鸦,一点飞鸿影下。青山绿水,白草红叶黄花”。这里有更多的秋景,却很少秋思。景中寡情,就不可能像马致远的《天净沙·秋思》那样具有动人心魄的艺术魅力。学者孙绍振则认为:白朴的《天净沙·秋》五句都在描绘风景,停留在视觉感官上……尤其后两句,完全在玩弄色彩(青、绿、白、红、黄),甚至给人以为色彩而色彩的感觉……文字的色彩脱离了人的情感,就难免空洞了。

我不认为白朴的小令是有景无情。把这首小令与马致远的“秋思”做比较,会发现一个有趣的差异,就是“秋思”整篇虽然有密集的景象,但就是没有提到秋天的斑斓色彩,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读者往秋天的明快这方面去联想。而白朴这首则不然,它前半首接近于马致远的无色彩描写,感觉也是孤寂落寞的,但由飞鸿带来的一点生机,突然转变为满眼的色彩斑斓,从而产生了生命的绚烂感。如此,不同于马致远“秋思”愁绪的层层深入(中间还有跌宕顿挫),白朴的“秋”有一种情绪上的由低沉向昂扬的逆转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白朴所表现的情绪,要比“秋思”的那种单一性更复杂些。但由于白朴在前三句的描写中缺乏景象的聚焦,比如,“残霞”“轻烟”未必能统一在孤寂的愁绪中,使得开始的孤寂情绪没有很好凝聚起来,这样,之后完成的情绪逆转就无法给人以深刻的冲突感。(詹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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